1550年,在这一年的春天,一向为官清廉的浙江巡抚朱纨。看着江南的大好河山,在口中念叨:“纵天子不欲死我,闽浙人必杀我。”意思是说,即使是当今皇帝不想杀死我,福建、浙江的群众也会把我杀死。在绝望中,朱纨服毒自杀,走完悲壮的人生。
朱纨以死报国,起因于一次人事调动。1547年,在中国东南沿海,倭寇不断侵扰中国,嘉靖皇帝在脑海环绕整个朝廷。这一次,他准备调军事才华出众的朱纨,去平息倭寇之乱。就这样,朱纨被委任为闽浙两省的军委主席,负责平定倭寇之乱。
其实,在当时整个中国人都知道,这些所谓的“倭寇”,基本上都是以海外贸易为生的闽浙两省群众,只有极少数日本人。
接到嘉靖帝的命令,朱纨来到福建、浙江两省,采取了极为强硬的措施,禁止海外贸易。为此,他先后抓了许栋、李光头两大贸易集团头目。在盘查线索,他有发现,福建、浙江两省的世家大族都与这些贸易集团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。
这一重大发现,让朱纨极为震惊,他赶紧写奏章,报告里面的原因,并指责福建、浙江两省的世家大族。如此挑战福建、浙江两省世家大族的利益,引起他们的不满,由于各自动用官场上的关系,开始围攻朱纨。
恰巧此时,朱纨下令杀了96名所谓的“倭寇”。这让福建、浙江两省世家大族抓到把柄,上书皇帝,指责朱纨滥杀,因为只有皇帝才有生杀大权。如此,皇帝听信谗言,一代“禁海”名臣朱纨,成了皇帝、闽浙人的仇人。自感无助的朱纨,选择服毒自杀以示抗议。
朱纨的自杀后,隆庆皇帝即位后,决定开放海禁。此时,一场更大的海外贸易,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中国了。这个贸易的商品不是别的,正是当时的官方、民间通用的货币白银。
早在1368年,朱元璋建立明朝后,朱元璋指定了唯一的法定货币是铜钱。然后,此后由于铜矿缺乏,铜钱又不容易分割及携带。在1375年,朱元璋就用指定纸币是唯一法定货币。此时,明朝历史上大名鼎鼎的“大明通行宝钞”出现了。
然后,明朝这些皇帝,没有学好经济学、金融学,没有准备金的概念。自以为,加足马力印钞票就可以了。没曾想,这个看似是好得不得了主意,很快透支了人民对纸币的热情。“大明通行宝钞”持续贬值。
如此,人民不干了,到了公元1435年,人民已经不认纸币,只用金银交易了。而这为白银提供了机会。此后,到了嘉靖皇帝时候,虽然白银不是明朝的法定货币。但是,无论是政府征收税负,还是民间进行交易,都开始用白银了。此时,白银已经成为明朝的第一货币了。
恰巧在嘉靖皇帝的时期,在日本发现了一个产量巨大的银矿。禁不住利益的诱惑,来自福建、浙江的精明商人,就开始远渡重洋,来到日本,跟日本用瓷器、茶叶,交换白银了。
在这当时,算是严重的走私。因为国内的白银有限,引进外来白银,必然要像“大明通行宝钞”纸币一样,由于滥发,集聚充斥着中国的货币市场。
据统计,从1540年到1644年,从日本流入到中国的白银就有7500吨。再加之,从美洲、菲律宾等流入中国的白银。让中国成为白银的吸收之地,也让中国的钱多得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这样带来一个严重的问题,那就是明朝失去了货币的发行权、控制权。明朝的经济命脉掌握在海外商人手中。这样问题就严重了。随着1620年西方开始扼制白银外流,至少流入中国的白银总量急剧下降。
加之此时,崇祯帝常年对后金、内乱的征讨,都需要金钱来进行。然而,白银的减少,让崇祯一朝,都处在缺钱的状况下维持。为了增加国库收入,崇祯帝采取了笨方法,第一就是加税,第二个就是裁减公务员。
如此,引起农民的不满,各地农民起义不断。而作为驿丞的李自成也因为公务员裁减失业了。为了生计,他也加入了起义大军。就这样,在1644年三月十九日清晨,李自成攻入北京,崇祯帝在景山自缢身亡,大明王朝就此覆灭。
不得不说,大明王朝曾太有钱了,然而,却没有掌握货币的发行权、控制权。当西方釜底抽薪,不准白银外流后,大明朝财政出现恐慌,如此让一大帝国轰然倒塌。
参考资料:
【《明史讲稿》、《明后期白银的大量内流及其影响》、《白银中毒:大明王朝的最后77年》】